北京养生堂2013(“养生堂”其实是农夫山泉的母公司？)

提起“养生堂”这个词，你会想到什么？

有人会想到农夫山泉的母公司“养生堂有限公司”；

有人会想到北京卫视的《养生堂》栏目；

其他人会想到药店…

最近，一家药店因“养生堂”商标与钟睒睒养生堂有限公司发生了纠纷。根据原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的裁定和一审法院的判决，这家药店申请注册的这个商标不应该被宣告无效。但在近日公布的二审判决中，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支持了养生堂有限公司的部分上诉请求，并责令国家知识产权局作出新的裁定。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养生之家」？

01

“健康之家”的前世

“养生”今天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无论是“高温瑜伽仰卧起坐”，还是“保温杯泡枸杞”，都是一些人对“养生”的简单理解。

“养生”一词最早见于先秦典籍。比如《庄子养生术》和里面提到的我解牛的著名故事:“文惠均说，‘好！当我听到我的话，我可以保持健康。” “

关于“唐”字，已有文章指出，中药店的“唐”之名，最早可追溯到汉末医圣张仲景在求医时做官的典故:张仲景任长沙知府时，在“办公室”接待病人，自称“坐堂大夫”，以示为民治病的决心。后人为了学习这位名医的高尚品格，用“唐”一词指代中医诊所。[1]

但一起使用“养生堂”一词的记载出现的时间要晚得多，我能查到的最早是《红楼梦》第八回的一段话，贾宝玉的《金锁记》和薛宝钗的《灵异辨认》中，都提到了秦可卿的出生:“其父秦邦业，现为商修大夫，年近七十，妻早亡。因为2000到50时尚无子女，抱着一儿一女去养生堂。”这里的“养生堂”据说相当于孤儿院的意思，但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中医养生的意思。

▲电视剧《红楼梦》剧照(来源:维基百科)

然而，许多词的含义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今天“养生堂”的含义一般和医学有关，尤其是中医。由于很多历史悠久的中药店都叫“某某堂”，如《白蛇传》中徐先凯开的“保安堂”，人们在“养生”前加上“堂”字后，很自然地把这个字与中医联系在一起。

虽然不是“药店”，但主营业务与保健相关的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却选择了养生堂作为公司名称。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1993年，是一家集科研、生产、销售为一体的医药保健品企业。从养生堂的龟苓丸、朵儿胶囊等保健品牌，到大自然的搬运工农夫山泉的创立，钟睒睒的商业帝国还横跨保健品、饮料、食品、生物制药等多个领域。，拥有养生堂、农夫山泉、农夫果园、尖叫等国内知名品牌。

在众多品牌中，“养生堂”自然是最重要的一个:它不仅是一个保健品牌，还是母公司的公司名称，可谓是钟睒睒的立身之本。

02

两家“健康之家”已经开战。

重要的品牌，自然要用注册商标来重点保护。

早在公司成立的1993年10月，养生堂有限公司就向商标局提交了养生堂第一批商标注册申请，分别用于第5类“龟鳖保健胶囊”和第29类“食用油”；浓缩肉汤”，第30类“非医用营养液”，第32类“非酒精饮料”等商品或服务类别，并取得注册，仍为有效商标。这也是目前在中国商标网上可以查到的我国商标行政部门提交的最早的带有“养生堂”字样的商标注册申请记录。

此后，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在其他各类商品和服务上申请注册了“养生堂”相关商标。目前，根据中国商标网的信息，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已经向商标局提交了至少180份与养生堂相关的商标注册申请。

▲养生堂有限公司提交养生堂相关商标申请180件(来源:中国商标网)

但是，如上所述，由于“保健”和“保健堂”的表达方式在汉语中存在已久，而“保健堂”的含义听起来又符合大众对保健的追求，所以各种以“保健堂”为名的药妆店、药店甚至休闲足疗店便争相出现在街头。

▲你家楼下可能有“养生堂”(来源:百度)

以“养生堂”为关键词，笔者搜索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结果显示企业信息记录远不止100条(系统只能显示100条)。只是在北京市相关部门注册的存续(经营、开业、注册)企业，也有62条记录。

北京养生堂药业有限公司就是其中之一。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数据显示，这家公司成立于1998年，比养生堂有限公司晚几年，注册地在北京市昌平区。其经营范围涵盖零售医药、食品销售、医疗器械、盥洗用具、日用杂货、化妆品、卫生用品、门诊(限于分公司)等。

▲北京养生堂药店的一家门店(图片来源:大众点评)

2013年1月，北京养生堂大药房有限公司向商标局提交了第11988087号“养生堂”商标注册申请，并于2015年1月14日获准注册，核准在第35类“药品零售或者批发服务、药物制剂零售或者批发服务、医疗用品零售或者批发”服务中使用。

▲北京养生堂大药房有限公司第11988087号“养生堂”商标信息(来源:中国商标网)

这个商标很快引起了养生堂有限公司的注意..2016年11月，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向原国家工商总局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第11988087号“养生堂”商标无效宣告申请。

养生堂有限公司认为，该商标与其名下的部分商标构成在类似服务或者商品上使用的近似商标；且该商标是对第1142733号驰名商标“养生堂及图片”的模仿，可能误导公众，损害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作为该驰名商标权利人的利益；此外，养生堂有限公司还认为北京养生堂大药房有限公司存在明显的主观恶意，扰乱了商标注册秩序。

03

想注册“养生堂”商标？没那么容易

2018年2月，原商标评审委员会裁定，北京养生堂大药房有限公司第11988087号“养生堂”商标与养生堂有限公司名下的商标不构成在相同或者类似服务上使用的近似商标，难以认定该商标是对养生堂有限公司名下商标的复制或者模仿，或者产生不良影响，决定维持该商标的注册。

因不服原商评委的裁定，养生堂有限公司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起行政诉讼，请求撤销该裁定，但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一审判决仍维持原判。

养生堂有限公司随后提起上诉。今年8月，该案终于迎来二审判决，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的判决终于让养生堂有限公司“得偿所愿”。

本案二审期间，争议点仍在于第11988087号商标“养生堂”与养生堂有限公司名下的商标在同一种或者类似商品/服务上是否构成相同或者近似商标。

原商评委此前的裁定及一审判决认为，该商标虽与养生堂有限公司名下的引用商标近似，但与这些引用商标核定使用的商品或服务类别不近似。即使与消费群体有关，也没有证据证明双方商标在多年业务往来中混淆，且“保持健康”作为常用词在医疗领域的显著性特征较低，因此不构成在相同或类似商品/服务上的相同或近似商标。

北京高院在二审判决中认为，第11988087号“养生堂”与部分知名引用商标构成相同或者近似商标，该商标核定的“药品零售、批发”等服务与引用商标核定的“药品”等商品高度相关。因此，双方商标在市场上的共存很容易导致公众对服务来源的误解。

此外，二审判决还指出，基于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被引用商标之一的知名度和显著性，足以认定北京养生堂药业有限公司第11988087号“养生堂”商标的注册可能导致相关公众产生混淆，从而损害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的相关在先权利。

最终，北京高院支持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的上诉请求，宣布撤销一审判决和商评委原裁定，国家知识产权局作出新的裁定。

04

“养生堂”保卫战

当然，上述案例只是养生堂有限公司“打击”其他“养生堂”商标的一个缩影。

中国商标网数据显示，自商标局开始即时公布全部评审裁定/决定文件以来，围绕“养生堂”商标的评审文件共有14份，其中撤销审查决定或无效宣告请求裁定9份，8份均为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申请，申请人包括上述北京养生堂药业有限公司、中国养生堂天下国际R&D(香港)有限公司等

▲围绕“养生堂”商标的商标审查文件(来源:中国商标网)

这些文献忠实地记录了众多企业围绕“养生堂”商标的竞争和抗辩。

如果说商标审查文书只是记录了养生堂商标抗辩的一个方面，那么相关的商标诉讼则反映了养生堂商标纠纷的“升级”。

养生堂有限公司为“养生堂”商标多次打官司。

据知产宝裁判文书检索信息显示，与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相关的知识产权诉讼裁判文书有67件，其中涉及各类商标纠纷的案件有48件，近两年的纠纷似乎呈现逐渐增多的趋势。

这包括多项与“养生堂”商标相关的诉讼判决。

例如，早在2015年，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就对两家名为北京曲氏叶巍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京曲氏公司)和桂林曲氏女性保健养生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桂林曲氏公司)的公司提起诉讼，认为这两家公司通过销售熏蒸产品侵犯了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的“养生堂”。

▲一家“屈氏养生堂”店

但桂林曲氏公司声称其还拥有曲氏女性健康馆的第44个注册商标。虽然该商标曾被养生堂有限公司提出异议，但经法院认定后并不违法；同时，自己使用的商标标注的是“屈氏姓名”字样，而非“养生堂”，“养生堂是业内广泛使用的通用名称，养生意义不突出”。

但法院显然没有采纳这一观点。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于2016年9月作出的一审判决中，“曲氏养生堂”字样“容易使相关公众认为其来自同一市场主体或者认为其之间存在业务、组织或者法律关系，导致混淆、误解”，构成近似，侵犯了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养生堂”等商标权。故判令曲某两公司赔偿10万元，合理支出3万元。

可笑的是，由于北京曲石公司在一审时故意隐瞒企业名称变更，这一判决无法执行。养生堂有限公司半年多后不得不申请再审，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于2017年7月裁定指令大兴法院再审该案。目前笔者还没有找到公开的再审判决书，但如果故意隐瞒企业名称变更的行为属实，相信北京曲氏公司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与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因养生堂商标发生类似纠纷的，还有上海健康天下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健康天下公司”)、安徽健康天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徽健康天下公司”)等企业。

得益于我国加大司法打击知识产权侵权的有利因素，养生堂有限公司的赔偿金额一路走高。2018年在与上海健康天下公司、安徽健康天下公司的诉讼中，各赔偿经济损失30万元，合理支出5.6万元(一审)。

要说这次“养生堂”商标大战中最著名的一方，就是拥有“养生堂”栏目的北京电视台。

05

姗姗来迟的北京电视台

2009年——在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首次提交养生堂商标注册申请十六年后，北京电视台科教频道推出了新的健康养生栏目《养生堂》，以“传播养生之道，传授养生之术”为宗旨，邀请中医以通俗易懂的方式传播养生实用知识。

首播当年，北京地区收视率达到2.69%，单个节目最高收视率达到4.68%，将原期收视率提升了8倍。2011年，《养生堂》在北京卫视播出，全国平均收视率达到0.50%，在省级卫视节目和同时期同类节目中排名第一。[2]

▲北京卫视《养生堂》栏目logo

但笔者在中国商标网查询发现，北京电视台(含北京广播电视台，下同)之前从未申请注册过“养生堂”商标，直到2020年7月(没错，你说的没错，是今年)才好像是“养生堂BTV北京卫视”首批43个商标申请注册。目前这些商标还在审核中。

▲“养生堂BTV北京卫视”首批商标由北京广播电视台申请注册(来源:中国商标网)

▲北京广播电视台申请注册的“养生堂BTV北京卫视”首批商标图样(来源:中国商标网)

北京电视台为什么是“马后炮”？其实是因为刚刚经历的商标官司。诉讼的另一方是钟睒睒养生堂有限公司..

2018年，养生堂有限公司在杭州、北京等地对北京电视台或其关联方提起诉讼，称北京电视台等人侵犯了养生堂有限公司旗下的“养生堂”商标，根据《知产报》相关裁判文书信息，在杭州的诉讼中，养生堂有限公司索赔1万元(变更诉讼请求后)。

为了破解养生堂有限公司的诉讼，北京电视台曾以“抢注”为由，对养生堂有限公司名下的第19092141号“养生堂”商标提出无效宣告请求，但未获原商评委支持。

原商标评审委员会认为，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第42类“养生堂”商标的申请时间远早于北京电视台使用“养生堂”的时间，且养生堂股份有限公司的“养生堂”商标使用后已具有一定知名度，故认定该商标注册不构成抢注，维持该商标注册。

北京电视台也曾以涉案标识“养生堂”在北京影响较大为由，对管辖权提出异议。然而，经过两次法院判决后被驳回。

最终，双方以和解方式解决了相关纠纷，养生堂有限公司分别于去年和今年撤诉。

然而，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北京电视台今年及时提交了“养生堂BTV北京卫视”的商标，准备堵上这个窟窿。但能否注册成功还不能确定——毕竟这个商标上最显眼的三个字是“养生堂”…

被养生所束缚，苦于“养生”。由“养生堂”商标引发的诸多纠纷，以20多年前高瞻远瞩的养生堂有限公司的胜利而告一段落。但是，这么多的“养生堂”品牌名称和“养生堂”商标在以后的商业中能“和平共处”吗？我们拭目以待。